“對了，你也可以去和張濤商量一下怎麽做。”

什麽……托尼一楞，為什麽會提到張濤的名字而不是其他？

“等等，為什麽……會是他？”

而不是其他人？——這一點托尼沒有問出來，但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。

“因為一個承諾，所以我就答應讓他建立一個勢力了。不過現在還沒有消息呢，說不定你可以配合他一下。反正，我要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。”

托尼背靠椅背，低垂著頭。過了一會之後，緩緩說道：“我之所以將隊伍取名叫正義聯盟，那是因為‘正義聯盟’的更符合我的觀念。在這個輪回世界中還算好，但一旦回到我們的世界，一個小小的地球根本承受不起輪回者。所以我才想要約束輪回者。在輪回世界中我們要接受主神的任務，所以沒有辦法。但有一天，我們能脫離主神回到自己的世界，我們這些人真的適合去幹涉世俗嗎？”

“這是……必然的吧，擁有實力的人怎麽會甘於平靜？就算一些擁有正常觀念的人，碰上一些不平事也會插手管上一管。而且，我們所掌握的科技，不可能不運用吧？”

“科技可以慢慢引導，這是沒有問題的！見義勇為，這也是要提倡的！但除此之外，我們也應該遵守人們定下的法律——也就是說，輪回者不應過多地幹涉世俗，這會扼殺人類的可能性！”

“嗯……”吳建閉起一只眼睛，一手撐在桌子上托著頭看向托尼，說道：“我們的世界有著太多的不合理，就算是這樣我們也要視而不見嗎？”

“對，人類要發展，不是靠著一群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就可以決定的。就算我們能帶領人類走到一定程度，但那之後呢？就算是你，那也是有極限的！雖然我們目前的秩序有著不少問題，但還沒有到非得我們強權統治的時候。要改變人類，應該要慢慢引導。強如我們，就算是抓拿罪犯也只是交給法律處理，這對一般人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引導作用。別跟我說什麽特權階級，就算是古代中國也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說——我們的存在，就是可以讓這個變為現實。”

說到這裏，托尼停了下來，吐出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：“而且，輪回者也並不是沒有事情做，我們可以在世界各地建立學校，培養品德優秀的學生——這一點，你的絕世武功令人修心養性，你應該有信心才對！”

說完，托尼銳利有神地看著吳建，一直看著，然後靜靜地等待著吳建的回應。

吳建呆呆地看了一下托尼，最後撓著臉頰，面帶苦笑地說道：“這很好啊，但怎麽感覺你不願意和張濤合作的樣子……對他有意見？”

托尼一楞，先是閉一下眼睛，睜開之後毅然說道：“沒錯，我剛才說的那些，他絕對不會同意的！如果我沒猜錯，他要以你為主建立的勢力，只是針對中國人吧？如果回到了現實世界，他一定會插手中國的國家事務，讓全人類都一起發展這些事他是不會做的。就算同意了，那也是等中國征服全世界之後！”

“嗯……”吳建雙手抱胸、擡頭閉眼，一副為難的樣子：“對於我來說，倒是不會反感——倒不如說，只有一個國家對人類來說才是最好的。不過對你來說，那就是侵略行為了吧？”

“不，地球上只有一個國家，這也是我最後的目標。但那不應該是建立在暴力之上的。正如我之前說的，輪回者樹立榜樣、建立學校，慢慢引導，讓人類的覺悟提高。雖然時間會很長，但就算是幾百年甚至上千年，我們都有時間。到最後，人類應該也會慢慢融合，最終成立一個聯邦政府。”

“時間過長的話也難免會出現什麽意外呢……”

“我們可以應付。”

“嗯……拋開種族、國家之見，你的做法的確是很好……這樣吧，你先和張濤合作，先處理好輪回世界中的事情再說。等回到現實世界，根本那時候的情況，再來群體討論一下，你認為呢？”

托尼閉上眼睛思考了一下，最後給出了肯定的答案——雖然看起來是有嘆氣的樣子，但還是很滿意這樣的結果。

“果然和你談是有價值的，不管怎樣，也唯有你才能改變輪回者這個混亂的局面。”托尼雙手一撐，站了起來，並對吳建伸出了右手。

吳建坐著和他握了一下手，然後看向了左邊，——冥鬥士和絕望的戰鬥已經結束，還存活的冥鬥士包括三巨頭在內，還有二十幾個人。但都是躺的躺、跪的跪，場上唯有絕望還站著。

“可惡……”

感受到吳建的目光，拉達曼迪斯戰戰巍巍地站了起來。

“住手吧，已經結束了。”

“大人！？”拉達曼迪斯悲憤莫名，那是對自己的弱小，滴滴血液不斷地從他的拳頭中留出。

“雖然說一開始你們的確是小看了對手，但……”吳建看了一下絕望，繼續說道：“那種東西太過壓制性了，不是靠人數可以拉短距離的。”

“是……”

拉達曼迪斯像是無力一般，跪了下來，而其他的冥鬥士也一起跪向了吳建。低著頭，仿佛在請罪一般。

“剛才托尼也說了，他的那個機器人被打敗然後發現問題是非常好的一件事。對你們來說亦是同樣，這次失敗就把它化為動力吧。好好檢討一下自己的不足，下一次可以一個人打敗它。”

聽了這話，托尼不置可否地聳聳肩。他的技術也是日新月異的，而且如果配備更強力的武器，絕望的戰鬥力可是能提高好幾個檔次。

聽了吳建的話，回到手上的念珠一齊震動了起來，還跪在吳建面前的冥鬥士則是用力地應了一聲。

吳建喝了一口茶，又說：“要打敗那個機器人很簡單……任何物質都是由原子組成的。——你們只需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。然後，能隔絕任何能力——這本身就是一種能力，如果真的是任何能量都沒用的話，那麽原子和原子之間是怎麽維系的？”

拉達曼迪斯、米諾斯、艾亞哥斯，還有幾名冥鬥士都是一震，接著對吳建深深地低下頭，喊了一聲“是”。雖然其他人是慢了一拍，但也跟著做了。

托尼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們，伸手玩旁邊一抓，卻抓了個空。轉頭一看，因為之前的拍桌，杯子早就倒了，茶水留了一桌。但是他看過去，吳建那邊是幹幹凈凈，屬於吳建的那杯當然是完好無損，就連這邊的茶水也沒能流過去。

……既然護住了自己的茶杯也不幫忙一下，這也太小氣了吧？

托尼呆了一下，在心裏鄙視一下吳建，然後收回手有點無奈地說道：“對於絕望，我可是很有信心的。怎麽到了你嘴裏，就變得這麽簡單就能破壞的東西？而且……就憑這兩句話，就能讓他們領悟得到什麽？”

托尼看向了之前還跪著冥鬥士的位置，如果他沒看錯的話，那的確是有所領悟的表情……真是搞不懂。

“呵呵，你在輪回世界這麽久了，對這樣的事還不能免疫啊？”吳建斜眼看向托尼。

“畢竟我是科學工作者啊，就算是魔法、修真之類的，我也是用科學的態度去對待。我自身的強化也完全是通過各種藥劑和能量輻射，按你們的話說，我的境界還是停留在凡人層次的。”

“所謂的境界，那並不等於實力，更像是自身的覺悟之類的。你的境界，沒你想象中的那麽低。”

“多謝誇獎……不過對於各種幻術之類的我可是非常頭疼啊，我的科技產品，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喚醒我的。”

兩人又交談了一會，也不想外邊的人等太久，就結束了對話，從這個空間裏離開。

托尼再次把十字架騎士團的人叫到跟前，對吳建說道：“雖然實力不怎麽樣，但讓他們跑跑腿還是可以的。如果你有什麽事的話，也可以通過他們傳話，無論是德國政府還是各大家族，都會盡力為你效勞的。”

吳建想了想，這也不錯，就一邊點著頭一邊問道：“對了，你是德國人？”

托尼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如果是我們的世界，我是美國人。不過對輪回者來說，國籍一點也不重要吧。在各種各樣相似的世界中，我們很難有認同感。”

“這也沒錯……對了，你有什麽打算？來這個世界不是為了旅游吧？”

“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……為了不打擾你的雅興，我還是退居幕後吧。不是我自誇，在這個世界中，我的一舉一動都會迎來關註。所以我還是退出人們的視線好了，如果你有什麽事……相信在我回去之前，你都找得到我。”

托尼帶著他的秘書離開之後，吳建抱著手臂看著十字架騎士團，該拿他們怎麽辦好呢？

在托尼離開之後，其實他們有一瞬間的躁動的，但想到托尼的可怕以及家族的警告，他們還是安安靜靜地等著吳建的宣判。

“看起來很不服氣的樣子嘛，明明一下子就被打趴下了。”

羅森堡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，但還是沒能說出來。就算沒有托尼，慘敗的事實也讓他們在吳建面前擡不起頭來。

“不用一副受欺負的樣子啊，我這個人很大方的。平時沒有事的時候，隨你們怎麽做。是繼續參加夜會還是退出，都隨你們的意。而且你們不服氣的話，隨時都可以來向我挑戰。不過卑鄙手段還是不要使出來了，讓人反感。而且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懂事，無論是地位也好、金錢也罷，那都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的。就算你們玩弄手段打敗了一個敵人，也不能保證不會有更強大的敵人出現。你們還年輕，不用急著什麽地位。就算是魔王之類的，那也是需要獲得魔術師協會的認可的，那完全是受制於人嘛。唯有實力……”

吳建又啰啰嗦嗦地說了一大通，不過在說到可以隨時向他挑戰的時候，十字架的成員們就都驚訝地看向了他。因為沒有想到吳建會這樣說，所以吃驚的他們就不是很在意吳建說的那一大堆。

大概說了有三分鐘吧，滿足的吳建停了一下，環視一圈之後將視線停在了愛麗絲身上。

愛麗絲也不免心裏咯噔了一下，就在她想問的時候，吳建就指著她說道：“你，就是你。來找我麻煩已經兩次了，不做點懲罰也未免說不過去。挑戰我雖然也是可以，但在能打敗我之前，你要一直給我當女仆。”

因為不關他們的事，所以其他人也只是側目一下。雙胞胎姐妹作為女性，可能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，捂住嘴可憐地看著愛麗絲。倒是愛麗絲本人，雖然是吃驚，但表情很快緩和下來。

但作為愛麗絲的人偶兼執事，辛卻無法接受大小姐去當吳建的女仆。

“你……！！？”

！！！！！？

突然，吳建的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勢，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般，十字架騎士團的成員也頓時覺得泰山壓頂，雙膝一軟就癱了下去，臉上布滿了驚恐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許奈德的嘴一張一合的，表現得最為驚恐的就是他了。他完全沒有想過，也無從想起——一個人的氣勢竟然可以可怕到這種程度，之前也能從強者身上感覺到強大的氣勢，但是吳建卻不同……竟然恐怖如斯。

不過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，差一點的就算癱坐下來雙腿也還在打顫，就差沒有失禁了。

“嗚……”作為領袖的羅森堡不爭氣地發出一聲呻吟，此時此刻的他完全興不起對抗心，有的只是深深的畏懼。

作為引發點的辛更是不堪，完全趴在了地上，甚至連頭都擡不起來。就像野獸一般，在天威面前完全臣服。

倒是愛麗絲，完全感覺不到什麽。但也正因為如此，她才覺得吳建可怕。居然在她毫無所覺的情況下，讓包括辛在內的其他人露出如此害怕的神情。

哼！

吳建收回了氣勢，淡然地說道：“在我面前，可沒有討價還價的份。”

說完，吳建打了個響指，愛麗絲身上的衣服瞬間被置換成了女仆裝。這對吳建來說只是一個小伎倆，卻讓正在爬起來的眾人驚訝地看向了愛麗絲，正在起身的動作竟然停了一下——一些姿勢不好的，就又摔了下去。

這……這是！？

愛麗絲左右轉動著，像是在欣賞可愛的服裝，但卻是在仔細地查看自己的情況。

沒有任何感覺，這是怎麽做到的！？空間置換還是原子重組！？

愛麗絲內心非常震撼，不管是哪一種手法，這都是足以被稱之為神跡了。

“愛麗絲。”

一聲呼喚驚醒了愛麗絲，往前一看，吳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開了。愛麗絲急忙跟了上去，而辛則是低著頭跟在愛麗絲身後。

“對了！”吳建突然停下，回頭對羅森堡說：“我看你們一時半會是不會想要跟我戰鬥了，如果你們還參加夜會的話，今晚就準備一些燒烤的東西吧。反正打不起來，人又多，不如熱鬧一下。”

羅森堡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，等他反應過來，吳建已經走遠了。雖然要叫的話還是能叫住的，但羅森堡只是目送吳建離開，腦袋什麽也不想……暫時也是運轉不起來了。

在回去的路上，愛麗絲提起裙子小跑幾步，走近吳建之後甜甜地叫了一聲：“主人。”

“乖～”吳建摸了一下她的臉頰。

“主人，其實八門遁甲是騙人的吧？能讓鋼鐵魔王如此畏懼，那種程度的力量怎麽會讓身體出現那種異狀呢？你說是吧，主人～”

“呵，八門遁甲這門功夫倒是沒錯，不過你說的也沒錯，那種程度的力量，我彈彈手指就能做到，你倒是聰明。”

果然……

之後，愛麗絲笑嘻嘻地問道：“主人，愛麗絲已經是主人可愛的女仆了，但卻還是不知道主人的真正身份……”

“身份嗎……”吳建一邊走一邊擡頭仰望，正好看到一輪明月，有感而發：“其實我比較喜歡曬太陽，你呢？”

“愛麗絲也很喜歡哦！”雖然不是很明白，不過這裏配合吳建就是了。

“那要不要現在把太陽叫出來？”

“哈哈，主人真會開玩笑，這怎麽……”

愛麗絲的笑容僵住了，該不會吳建真的可以做到吧？

“難道……”愛麗絲吞了一下口水，小心翼翼地說道：“主人是……”

“不是。”

啊……？

“弒神者——將神殺死，再篡奪神的權能，那就是弒神者。在我殺死的一個神中，就有一個屬於太陽神。像這樣日夜倒轉，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呢。”單純的弒神者當然是做不到了，不過吳建卻可以做到。

弒神者……愛麗絲很清楚這個詞的意思，但也是她從未聽過的名詞。這究竟什麽是什麽？如果吳建說的是真的……愛麗絲不敢再想下去，那樣她的三觀會崩潰，但她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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